第四章 腐烂
“安琳...”
“怎么了么，清华？离吃蛋糕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哦...呼呼呼！是等不及了吧！如果清华愿意求一求人家的话人家也不是不能提前拿出蛋糕哦~”
“......我所做的事情真的是正确的吗？”
“......清华是想从人家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要人家来说的话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正确与错误之分哦~，无论任何人~，无论任何事~，都有着两面性存在，即使清华勉强自己留在五剑人家觉得你还是会无法接受哦~”
“......”
“不过人家觉得啊~，比起留在那种连自己的前进方向都看不到的女人身边留在人家这里明显要好多了哦~，清华如果想吃蛋糕的话人家会帮你准备，清华如果困了的话人家会给你铺床，清华如果想休息的话人家会陪你一起休息，清华如果想前进的话人家会陪你一起走，清华如果如果讨厌什么人的话人家会帮你杀掉，清华如果讨厌这个世界的话人家会帮你把这个世界毁掉然后重建。”
“...为什么...安琳...你为什么会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因为清华是人家的英雄嘛！放心吧！清华，你先加入我这边的编号者吧~，只要你肯待在人家身边，人家无论什么事都能为你做到，你的容身之处就由人家来为你创造。”
视角：第七号“枭之首” 林炫彩
......欸？为什么？......奇怪？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这可是那个臭老头啊？那个无法无天对谁都一副瞧不起的样子第十一号“白鲨” 莱恩.鲍伯啊？......我是在做梦吗？还是说这其实是一个恶趣味的玩笑？......
“呜——咳——可...恶...竟...然...”
啊——还活着，太好了！
“师傅——！！！”
我立刻冲到了师傅身边。
“炫彩...为什么...”
“不要再说话了！混蛋！啊——好多血！伤口好多...该怎么办才好？我也没有带疗伤的工具，随便移动真的没问题吗？该怎么办！”
“冷静点！炫彩——咳咳！”
师傅突然朝我大吼，但是之后就开始咯血...已经连以前那样大吼大叫都做不到了吗...
“...冷静一点...然后听我说...快点逃...什么都不要管...然后给我拼命逃...听到没有...”
“不要给我开玩笑了！臭老头！这样下去你绝对会死的。”
“...虽然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们很抱歉，但还是要让我说一声，你们两个都已经跑不掉了。”
前方传来了声音，抬头看见了，那个如同黑夜一般漆黑，此时此刻就好像死神一般的男人——五剑，鸟羽。然后——
“就是你干的吗...”
“在怀特跟艾哈德已经撤退的现在这次任务已经失败了，那么至少要解决掉两名编号者这样才——”
“我在问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嗯，没错，这个男人身上的伤全部都是我干的。”
“宰了你！！！”
绝对不原谅！只有你我绝对不会原谅！现在就杀了你！扭断你的脖子！打断你的双腿！折断你的手臂！用最痛苦的方法宰了你！
“等一下！炫彩——咳咳！——我让你逃你没听到吗！”
吵死了！谁要在这种家伙面前逃跑啊！我现在就杀了这家伙然后就带你去疗伤，再给我等一下就好！
“我觉得你还是稍微再冷静一下比较好，炫彩，再不带你师父疗伤的话真的会很危险的。”
无比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出来。
“陆...清...华？”
不停把我卷入麻烦，这场骚动的源头的那个男人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所以你就快带着他去疗伤吧，这里就先交给我吧。”
然后，理所当然一般站在了我前面，跟鸟羽正对着。搞什么鬼啊，这个家伙，一会儿毫不留情的把我拖下水，一会儿又像这样挺身而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啊...
“我不会感谢你的。”
“嗯，这是还你的人情，所以不需要对我表示谢意。”
“你真的一个人能干掉他吗？”
“到底如何呢...毕竟对面是被称为五剑最强的男人。”
“我不会回来救你的。”
“嗯，没问题，所以你就专心治疗你师傅吧。”
这家伙......
“走了，师傅，在附近有个医务室，先到那里再说。”
我正要把师傅搀扶起来，但是突然师傅把我推了开来。
“干，干什么啊！臭老头！要犯老年痴呆的话待会再犯啊！”
“不要...开玩笑啦...我怎么会欠下...这家伙的人情...”
说起来师傅是反对陆清华加入编号者的，要是在这里欠下人情的话以后应该会非常麻烦的吧...但现在哪是说这种东西的时候啊！
“不要开玩笑的是你吧！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唔...吵死了...如果让我...欠他人情的话...还不如...在这里死掉...来的好...”
这个臭老头！！！
“不要！把死掉这种话挂在嘴边啊！”
明明不想说这种话的...但是嘴擅自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不要再！！！把丢下我一个人自己死掉这种话！！！挂在嘴边啦！！！臭老头！！！......算我求你了。”
可恶！
“这样子，这样子不就是在说，我跟你度过的三年时光毫无意义一样吗...不是这样的吧...我跟你的三年，你教导我的三年，对你来说就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舍弃的东西吗...不是这样的吧，臭老头...师傅...”
可恶！本来绝对不会说的，本来是打算一辈子埋在心底的，跟过去战友的回忆就那么重要么...那是宁愿把我一个人丢下也要死守的东西吗...可恶！眼睛稍微有点湿润了，但是绝对不会流泪！在这个臭老头面前我绝对不会流泪！死也不会！
“......我知道了...走吧...”
师傅到底想了什么呢？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师傅非常难得的老实同意了我的意见。我把师傅的右手搭在我的肩上然后用力把他扛了起来...唔——果然重的要死，这个超过两米的巨大身躯在搬运的时候真碍事啊...啊，对了。
“喂！陆清华！”
“嗯？怎么了？”
“...这种程度的事可是没法还清欠我的人情，所以说...给我活着回来，然后把我的人情全部还清再死，听到了吗！”
“......说的也是...嗯，这样子就必须活着回去了呢，我知道了，炫彩。”
这家伙真的知道了吗...不过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再浪费了，我一点一点带着师傅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视角：五剑 鸟羽
一男一女的两个编号者慢慢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这附近就有一个医务室所以应该能得救吧。
“真温柔呢，鸟羽兄，竟然就这样等到他们撤退到安全距离。”
曾经的战友这么说道。
“...就算追上去也没有意义不是吗？在已经认定任务失败的情况下目标竟然就这么自己跑到我面前，哪还是追击其他人的时候啊。”
还有呢清华，我一点都不温柔啊，真正温柔的是你啊。
“像这样站在我的面前是因为你还没有忘记你的‘正义’吗？”
我问道。
“...只是还人情而已，我早就丢掉了自己的‘正义’了。”
清华回答。那么真的是这样吗？其实在你内心的某个角落还依然相信着...你跟斩斩的‘正义’也说不定...不过会这么想大概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鸟羽，你的‘正义’是什么？”
“善恶的平衡，把‘恶’从世界上根除是不可能的，就算强行把‘恶’去除，只会让更强大的‘恶’重生，所以要把‘善’跟‘恶’保持在最平衡的比例，这样才能把损害控制在最小化。”
“真是，很有鸟羽兄的风格啊。”
这是我所相信的“正义”，这是我被迫相信的现实，曾几何时，我也像你们一样天真的相信存在着真正的“正义”，但是渐渐的我理解了那种东西哪里都不存在，所以我妥协了，不再追求消灭“恶”这件事，而是不停地在将损害最小化，但是当我看到你跟斩斩的时候，不可思议的曾经被遗忘的感情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跟这两人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吧，我曾经这么想过...如果没发生那件事的话...
我一直想对你道歉，想亲口对你说“对不起”，但是我早就连对你们道歉的资格都失去了，但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后悔，因为这就是我所相信的“正义”，所以——
“我不会对你留情的，清华！我会亲手杀了你！”
事情演变到现在的地步我毫无疑问负有很大的责任，即使已经无法挽救了但至少——让我一个人来背负你死的吧！这是我对你能做到的最大的赎罪了。
“果然很温柔啊，鸟羽兄...”
“我一点都不温柔！”
“明明比任何人都要善良但是为了多救到哪怕一个人就背负了比任何人都要多的东西...我曾经十分憧憬这样的鸟羽兄。”
“曾经吗...没错！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就已经是过去式！那么就不要留情！为了相信的东西！为了渴望的东西！为了所爱的东西！拼死！拼死！拼死来战斗吧！在未来的道路上高歌正义的人永远都只能是强者！”
那么开始吧，我跟你之间的厮杀，我跟你三年间因缘的结果，现在就展示给我看吧！
视角：第十位<暂定>“剑士猎手” 陆清华
鸟羽兄朝我冲了过来，不对，事到如今应该叫他鸟羽了。鸟羽被称作五剑里面最强的男人，即使是在与剑士的战斗上有压倒性经验的我依然对他没有什么胜算。
“过来了！”
是对准额头的突刺，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简单就能躲过，但是——
“唔——！”
被砍到了！？看不到的斩击砍到了我的肩膀，这是我即使花了三年时间也没有看穿的招式，要防御这招十分困难。我为了躲避选择向后方后退。
“哪里逃！”
切，果然不会让我轻易逃掉吗。追击的斩击继续朝我袭来，虽然用我的“手刀”很简单就能防御掉宝剑的攻击但是面对连原理都不明白的看不见的斩击无论怎么样都防不住。大腿，胸口，手臂...虽然每一刀都不太深但确实在令我不断受伤，嗯...这样下去只有挨打的份，但是要从鸟羽的攻击距离中撤走十分困难，那么就......
“什么！”
我不再选择后退，为了生路我反而选择了放弃防御直接冲向了鸟羽，以极短的距离闪过了袭来的下劈，但是那个看不见的斩击又砍到了我的腹部，唔——这实在是个大损伤，但是换来的是仅有一次的攻击机会。
“哈！”
我直接用手刀对他进行斩击，如果这个距离的话绝对会中！我本来是这么想的...没想到在这个距离下！鸟羽牺牲了自己的平衡用自己的左腿踢向了我，完全没想到这一招的我被踢开，牺牲了腹部的一刀所换来的斩击只砍到了他的衣服而已，失去了平衡的鸟羽倒在地上然后又快速站了起来，以绝对不给我喘息的气势朝我攻了过来。可恶！拼死所换来的攻击就这么白费了吗...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结束了！”
来了！我的猜想果然没错！朝我袭来的突刺应该只是诱饵，真正瞄准的其实是我的脖子么！如果是刚才的话我应该会中招吧，但是很遗憾那个看不见的斩击的轨迹我已经看穿了！我躲开了突刺，然后将真正用来杀我的攻击挡了下来，这个是......
“什么！”
看样子对我看穿了你攻击这件事十分震惊啊，但是趁着这短短的停顿空隙我把那个看不见的攻击的源头——藏在左手的那把用玻璃制成的小刀击碎了。这把又小又薄的玻璃小刀就是那个斩击的秘密，在右手的宝剑将我注意力引开时利用玻璃透明的特点从我视线的死角袭来吗...原来如此。
玻璃小刀被击碎的鸟羽先从我身边撤了出来。
“已经被识破了吗，我的招数。”
“准确来说一开始被识破的只有你的攻击轨迹而已，你看一下刚刚被我砍到的衣服。”
鸟羽检查了自己被切开的衣服，然后终于发现了。
“这个是——线！”
曲弦技，这是操纵钢丝之类的丝线作为武器的技术，一般都是作为暗杀技巧，但是在百花无刀流初期，曾经有利用曲弦技操纵甩动线来做到远距离斩击这种事，不过最后以“归根结底还是曲弦技”这种理由被当成歪门邪道封印了，幸好为了以防万一我有偷偷练习。
“在我砍到你衣服的一瞬间就偷偷把线连在你身上了，你攻击的时候那把玻璃小刀在前进的过程中就会砍断你跟我之间连接的线，只是这种程度你应该完全察觉不到吧，但是对我而言哪根线断了我靠感觉就能一清二楚，所以我才能知道看不见的斩击的攻击轨迹在哪里。”
“简单来说就是——我被你摆了一道，这么一回事吧。”
鸟羽冷静的说道。即使自己的招数被识破依然毫不慌张吗...
“就算这样又如何？只不过是小花招被识破这种事你就以为已经取得了优势吗？看清楚吧！现在拥有优势的依然是我啊！”
鸟羽冲了过来，而且是用刚才无法比拟的速度！突刺，竖劈，横砍，上斩...明明只是十分单纯的攻击但随着次数的增加，力量与速度也会跟着增加，这就是五剑最强的实力吗！就算不依赖看不见的斩击这种小把戏，只靠着这种单纯的攻击就能压制住我吗...不对，不只是这样，的确鸟羽的攻击十分犀利但更加重要的是——我的体力已经见底了。
从忽然砍向自己的女人那里逃跑，与强敌第三号滋养心交战，现在又是鸟羽，不断地连战已经大幅度消耗了我的体力，再加上之前被砍到的伤，虽然每一道只是不怎么深的刀伤但是数量很多，随着身体剧烈的活动所造成的不只是疼痛，还有血液的大量流失，从身体各处尤其是腹部的伤口不断地流出血液，其实现在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可恶！之前那种放手一搏的攻击已经不会再奏效了，这么下去只能毫无办法的任人宰割吗...
不对！还有一个办法！但那个办法是比起放弃防御直冲向对手还要无谋的事情，而且就算成功也是没有考虑后果之后也是凶多吉少的愚策，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事到如今已不是挑选手段的时候，再这样下去连最后的这一招都没办法施展，唔...那么只好——
我用手刀挡住了向我砍来的斩击但这次我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把它挡开而是调整好角度然后——将鸟羽的宝剑刺入我的腰部！
“什么！”
看样子对方也对我的行为吓了一跳，说来也是，毕竟没有人会像这样自己朝剑上刺去...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使用这招的，但是为了把他的剑封住只有这个办法了。
“怎么可能！”
哈...已经发觉了吗，你的剑现在已经动不了，要问原因的话那就是——我用自己身体里的肋骨把你的剑卡住了，我当然不可能什么想法都没有就随便把剑往我的身体里刺，位置，角度，刺入的方向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计算过了，因为这也是百花无刀流长时间的经验累积所形成的一个招式，这就是从我们千年以来对剑士的执念之中所诞生的邪道，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封印剑的技术，被人类的肋骨卡住的剑可是没有那么容易挣脱哦，鸟羽。
“就那么...放弃了一族的悲愿，失去了自己相信的正义，毫无理想，没有前进目标的你就这么想赢吗！”
“啊...想赢啊...因为跟人约好了啊...”
跟那个还有人情没有还的家伙，跟那个灿烂笑容底下已经坏掉了的女孩，还有...斩斩。抱歉啊，鸟羽，我早就决定好要被斩斩杀死了，有资格跟我清算这三年所发生的一切的人只有她了，所以，在她来找我之前，在她来杀我之前，我绝对——不能死在任何人手里。
我抬起了自己的手刀，然后对鸟羽挥了下去，这是实打实的一击，血液从被我切开的伤口之中喷溅而出。
“咔——！”
我拔出了鸟羽的剑然后用脚狠狠踢在了他身上，毫不防御的鸟羽就这样直接被我踢飞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哈...哈...结束了吗？”
就这样不要再站起来了，刚才那个已经是我的最后一击了，血液就像被打烂酒桶里的红酒一样不断的流出来，不管我再怎么捂住伤口都没办法阻止，唔——已经连站起来都做不到的我只能就这样单膝跪地勉强维持意识。
但是好像在嘲笑我一般，鸟羽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站了起来，被我砍到的伤口很深也流了不少血，脚步也有些不稳了但是确实还有着行动能力...可恶！已经到此为止了吗...
“...哈...哈...胜负已分，在杀了你之前有件事无论如何都要问你。”
“...什么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斩斩身边离开了。”
鸟羽...你...
“你这家伙知道吗！在你离开之后斩斩的情况！她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无论谁都不说话，无论谁说的话都没有反应，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一样...”
“......”
“至归根结底也是我的责任这我很清楚...但是啊！但是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在她的身边！...她明明就只有你了啊...能够打开她的心扉的人把她从现在这个状况之中拯救出来的人就只有你了啊！如果你真的珍惜斩斩的话！就算痛苦也好！就算伤心也好！就算被背叛也好！就算厚脸皮也好！就算撒谎也好！也要留在她的身边不是吗！那么，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她跑到编号者这边！喂！你聋了吗！给我说点什么啊！陆清华！！！”
......这种事不说出来就不明白吗？
“这种事不是明摆着吗？因为啊！只要我呆在她身边斩斩就永远都没有救赎啊！”
“什么！”
啊...确实，就跟你说的一样，只要我在她身边斩斩大概会好受一点吧...即使失去了自己一直相信的正义但只要我在身边这样就没问题了。但是啊，这样对斩斩来说真的就是得救了吗？不愿回顾过去也不愿走向未来，只是跟我一起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互舔伤口，这样子对斩斩来说就是幸福吗？
“不对吧！根本就不对吧！我所认识的斩斩应该是个遇到任何情况不胆怯，不退缩，像个傻瓜一样跟着自己的直觉走，即使遍体凌伤还依然哈哈大笑，斩斩她不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我到底能为斩斩做些什么？那么只要承受斩斩的一切不就好了吗，斩斩无处可发泄的怨恨，悲伤，愤怒，无力，怨念，不甘全部！全部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不就好了吗！只要因此斩斩能够轻松了的话，只要因此能够成为斩斩前进的动力的话，只要斩斩因此能够得到救赎的话...即使要我付出生命，即使要我被斩斩亲手杀死我也决不后悔！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
这是埋藏在我心底的愤怒，怨恨，是不应该展现给别人的最漆黑，最肮脏的情感。
“为什么斩斩就一定要受伤不可？为什么斩斩的正义就一定是绝对不能实现的无稽之谈！这样子太奇怪了吧！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温柔！比任何人都要善良！比任何人都要为他人着想！但是为什么她就一定要遭受这种待遇不可！”
疯掉的到底是斩斩还是五剑，坏掉的到底是我还是世界。
“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唯独只有你们！只有你们我陆清华到死都不会原谅！！！”
我到底是在对谁说话呢？是鸟羽吗？是五剑吗？是整个世界吗？还是我自己呢？斩斩即使是现在也没有恨过任何一个人吧，所以才封闭了自己的心灵，独自懊恼，独在悲伤...那么不是只有我了吗？只有我来代替斩斩生气了不是吗？只有我来承担斩斩的愤怒不是吗？究竟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但是现在斩斩正痛苦着，那么一定是有哪里错了不是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把斩斩无视了理所当然的生活着啊？这明显很奇怪吧？......所以我绝对不会原谅，伤害了斩斩还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那些人，我到死都不会原谅！
“......可恶...”
这是将我们之间的因缘斩断的话语，这是我与过去的伙伴彻底决裂的证据。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鸟羽...你到底是在对谁生气呢？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大概是自己吧...因为鸟羽你十分温柔啊，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多救一个人，结果连自己已经遍体鳞伤这种事情都没有注意到...是对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感到愤怒吧，你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十分温柔，也因此十分冷酷。
“下一次！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发誓一定会杀了你！”
鸟羽说完之后就拖着受伤的身体走了...结果还是没有对我做出最后一击吗...是觉悟不够还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感到自责呢...大概两方面都有吧。话说回来我这样已经算战败了吧，如果按照百花无刀流的规矩我应该回去重新锻炼才对...不过我这种早就放弃了使命的当主事到如今也——唔......意识...有点...
“咚！”身体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倒下了，稍微有些不妙。可恶...好不容易活下来了...结果在这个时候流血过多致死吗...
意识逐渐开始消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前东西也越来越模糊...开玩笑的吧...
“嗯？在这个地方竟然有人倒着，呜哇——怎么回事！血好多！”
好像有人从供暖室里走出来了...看不太清...是男人的声音...好像穿着安氏一族底下员工的制服...是没来得及撤离的员工吗...
“嗯——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呢？对啦！打救护车就好了，说起来救护车号码是多少来着？110？119？呐！你觉得是哪个啊？”
我像是还能出声的人吗...说起来...在这种地方...打救护车也是没用的吧...
“哦——！真是令人惊喜！没想到在我身边就有这么一个急救箱，这样你就能得救了呢！”
总感觉是个乱来的家伙...没问题吗...
“首先就是这个！”
好像拿出了注射器一样东西...唔...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可恶...总感觉头好昏...好想睡...
“先睡一觉吧，陆清华，你不是应该死在这里的人，接下来还有很多很多的事等着你去做呢。”
这家伙...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就是我最后意识，之后我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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